超级金融强国05

05.

文和这通意思，已经和雷掌柜及毛老帮沟通过了，其中关于大英帝国颜料行业的说辞略有夸大，也是为了促进东家下决心转型。这些说辞显然有效，东家重新打量了一番文和，心中暗暗称道：“这西洋读过书的人眼界就是不一般。”一边思虑颜料行的未来，一边想着那些运来运去的银子，东家有些动心了，沉吟片刻后转向雷掌柜：“依你之见，若是转型票号，当下需要做些什么？”

雷掌柜对这个问题早已深思熟虑过了：“票号生意主要靠信誉。信誉上，我们有两个现成优势。一者借助长治铁、潞州丝、曲沃烟等物产优势，全国各地都活跃着大量从事长途贸易的山西商人；二者，经过这些年的经营，我们西裕成和达蒲李家在山西商人里口碑良好。因此，从有存有兑的角度看，票号自身的银本实际并不需要很多。

现在最紧要的是制度设计和人才培养。从制度设计来说，汇兑及放贷业务的流程需得缜密设计，不能有漏洞；票据防伪密押制度必不可少；加上各地银子成色不一，砝码重量不一致等问题，都需要系统解决。这方面，文和已经提出过一套可行方案，只是还需要时间细化成文。从人才的角度说，每个城市至少需要总号派去能够独当一面且人品可靠的账房、信房、柜头、跑街等几个核心人员并可靠伙计数名，方可开业。

关于资本，我、毛老帮、文和在京都时，一起盘算过。大约一个分号有三五万两银子作本，就足够周转了。毕竟我们是有存有兑，而且存取之间，会预留约等于镖局走镖运输的时间作为放空期。确有两边对冲不足部分，一者可以吸收当地存银，二者可以短暂借贷，实在解决不了的，照旧可以通过镖局解运。为了赶早回来和东家商量此事，本准备押运回总号的京都分号今年盈余四万多两白银，我暂时让京城先等一等，待东家决定后再说运与不运。”

东家听到这里，不由的笑了：“雷老哥啊雷老哥，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，明显你已经思量好了，票号是一定要干的了。没说的，我支持你。这样，京都分号的银子不要运回来了，那边四万多两，加一点凑足五万两作本，李家堡再额外出五万两护本（脚注：护本，类似于现代银行的优先股，经营正常的时候，收取固定利息，如果票号关门清算，护本在票号付清所有其他债务之后支取。晋商的护本，一般都是字号的直接关联人——财东和高管，将自己的银两借给字号，以示对字号的信心），年息就按六厘算好了。

这样总共就有十万两银子供你调用，你和毛老帮商议商议，就先试着在京都和平遥之间运行吧。其间抓紧时间设计制度，培养人手，人手优先从本号里选机灵能干的。无论总号分号，但凡你看中的人，即刻安排交接即可。若是不够，趁年前年后再招，正好最近推荐学徒的中人来了不少，你看中的都留下。

至于颜料业务嘛，我看暂时维持着，熟手维持老生意费事也不大。你准备制度、培养人手，我把各处老窖淘一淘，其他生意让一让，把银子腾出来，咱们要干就大干！”

“爹，戏文里说，皇上不差饿兵，票号是新生意，雷大伯、文和哥哥还有其他人怎么分红，您得亲自设计到前面。”一直默默听大人说话的小箴视突然插了一嘴了。

东家和雷掌柜听到小箴视此言，互看一眼，哈哈大笑起来。雷掌柜拱手向东家道喜：“恭喜东家，贺喜东家，少东家年方十一，能听进去这许多，能说出这番话，定会是未来的商界奇才！”

东家也是压抑不住的惊喜：“视儿说的对，这是爹的任务。”又转头跟雷掌柜絮叨：“箴听贪玩，好舞枪弄棒。箴言虽然才4岁，但先生说他有读书的天分，家里也得有一个走仕途的男丁才好，我打算培养箴言安心读书。至少这名字是照着孔夫子的‘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’排下来的，不出个读圣贤书的咋行？箴视懂事、坐得住，对生意也有兴趣，我才带着他多来听您老谈生意经啊，您老这儿，可都是些别处学不到的宝贝啊！……”东家和掌柜相互恭维着，一团和气中，票号试营业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未完待续